香煎藕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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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小时候，最爱吃的就是炸藕合，可是那时只有过年时才能吃到。曾经说给儿子听，他却是一脸的迷茫，难以理解缺米少面的生活是一个什么样子。如今，生活一日好过一日，纷纷说，过年愈来愈无趣，我还是喜欢过年，且迷醉年俗里特有的那种仪式感。那时，每年进了腊月门，心里就开始甜蜜起来，这种心情随着“二十三，糖瓜粘”更加浓烈，祭灶在民间算个大典，被老百姓称作“过小年”。“送君醉饱登天门，杓长杓短勿复云，乞取利市归来分。”玉皇大帝若真要听此汇报，还真是忙不过来呢。春联是自己写的，大红的底子，喜气洋洋的艳，“春满人间百花吐艳福临小院四季常安”，觉得俗，自家的“浅抱云和深见月，朦胧树色隐昭昭”，很文艺。过年时的新衣最为隆重，正月里出门去，到处是穿了新衣的人。我的记忆中，自己过年的新衣仿佛永远是艳俗的红，因为做不了主。　子曰：奢则不孙，俭则固；与其不孙也，宁固。但是，一年一度的“年”则可破例。年的铺陈奢侈是可接受的，也是应该的，每个人都有充分的享乐满足感，幸福期盼感。虽然，古人谓年节是常人“大快朵颐，醉饱之期，宴阵足疲，何堪再承受他劳？”，而年夜饭的大鱼大肉、大吃大喝，是可以被原谅的，它承载的是喜庆祥和的团圆气氛，与悠哉享乐之感觉。腊月廿三过了小年，家家都炸藕合、炸丸子和炸麻花，蒸很多的馒头、花卷和枣饽饽、年糕。平时普普通通的馒头也多了几分花样。枣饽饽，雪白的馒头配上红红的枣，色泽亮丽模样可爱，非常讨喜。过年到底是个大节日，家家都做东西吃。到处都是油炸的香气，仿佛听到了藕合在油里吱吱地响。一盘一盘的菜肴，在长的料理台上一直摆到窗台上，我看到了对面人家的灯。至今，还有些怀念小时候的年，看着父母在厨房里忙碌，伸手去捏父亲刚刚炸好的藕合，父亲也失了往日的严肃，笑呵呵地着看我们在厨房里跑进跑出。喜欢用最传统的方式迎接春节，我当它是个溯游之旅，在锣鼓鞭炮与欢笑声中，像孩子一样回到诞生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