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金椰香小酥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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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上大学起，我就一直处于放养状态，家里除了每个月定期给生活费，在学校的学习，生活，感情，一概不管。而我，放养了自己三十年，后来，进了单位，被圈养，尽管束缚人，却给你发钱，你为了生存，选择圈养，而圈养，是不快乐的。于是，回到家乡，这个小时候在河边放羊的地方，如今已经拆迁，高楼耸立。八车道的宽阔马路，我坐上一辆郊区都市村庄的顺风车。女人下班，去补习班接孩子，顺路捎上我。我问她：每日为生活，孩子奔波，是否后悔过。她说：那时，在青岛上大学，也曾幻想过，被暗恋的隔壁班男生搂住腰，在崂山海湾的石头上看海，男生为她谈起吉他，琴声穿透黄昏，那一片海波！只是，那琴声，寄托不起一个现实的生活。她说：你结婚了没，我说：男人，单身的久了，就只剩漂泊。她看了我一眼：能不能说点实际的。我苦笑：相亲太贵，情人太好，我耽搁不起别人的人生，只好继续放养自己，这够不够实际。她不再回我。沉默的气氛，总是有些尴尬，窗外却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。 “车里可以抽烟吗？”我问她。 “车是接送孩子的，当然不可以抽烟，你前面的盒子里，有刚烤好的饼干，你可以吃点，就不会想抽烟了。” 盒子用了很久，边角的颜色已经磨损不见，打开，里面一层干净的油纸，包裹着一粒粒金黄的酥球。我感叹故乡的变化，尽管城市的街道，车水马龙，可那份曾经的淳朴，却依然渗透在一代人的血液里。这份温暖，就像雨天在陌生的屋檐下躲雨，主人却送来一杯陈年普洱，暖化了你的心。让人忽然，想告别这个散养的状态，好好谈一场恋爱了。一个人上班，下班。一个人买菜，做饭。一个人打扫，收拾。一个人，生活了太久，忽然，渴望搭上一辆公共汽车，而我知道，站台的那边，一定有人在等我。